文字設計和視覺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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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ADC 視覺標識的 N 種歷史

2014 年初,紐約 ADC 更換新標識(圖:Brand New

作為資歷最老的聚集頂尖創意與視覺藝術人才的民間機構之一,紐約 ADC(舊稱 Art Directors Club,藝術指導俱樂部)從 1920 年建立開始,每年通過 ADC 年賽來評選視覺傳播領域的最佳作品。ADC 始終堅持藝術標準與商業價值的結合,創始人 Louis Pedlar 與其團隊建立俱樂部、開辦年賽與展覽的初衷,就是為了能提升廣告領域的藝術水準,用品鑒藝術與工藝的眼光來評判商業性的視覺設計。最初年賽只徵集黑白插畫、彩色繪畫、海報這三類作品,如今作品種類早已擴展到兩百種以上,涵蓋出版、包裝、攝影、電視廣播、交互媒體等各種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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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出版社、字體和復刻

鴿子出版社版《聖經》節選。(圖:Wikipedia

在 19 世紀英國,一群同道的藝術家、手工匠人和文人興起了「藝術與工藝運動」(Arts and Crafts Movement)。他們抵抗機器化及流水分工的生產方式,希望恢復英國傳統的手工藝精神,甚至意圖重建某種理想化的中世紀社會生活形態。

提出「藝術與工藝」(Arts and Crafts)這一說法的人,是當時的印刷匠、書籍裝幀師 Thomas Cobden-Sanderson。1887 年,他建議某個籌備裝飾藝術展覽的社團命名為「藝術與工藝展覽社團」(Arts and Crafts Exhibition Society),後來藝術與工藝運動也隨之命名。第二年,運動領導者 William Morris 成立了柯姆史考特出版社(Kelmscott Press),致力於出版精裝插圖本。柯姆史考特出版社對立於粗糙的工業印製,掀起了 19 世紀末、20 世紀初的私人出版(private press)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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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文標點拾趣

1. Banner
(圖:Biblos

頻繁見於西文排版中的許多標點符號,有着悠長的淵源。在數碼時代,一些符號在網絡上獲得了新身份,一些在印刷排版中卻愈發少見。我們不妨回頭探尋一番屬於它們的古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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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與現代:Johnston 的遺產

Edward Johnston 的「Foundational Hand」教案展示。圖:VADS

儘管 Edward Johnston 謙虛地稱自己只是一名書法家,但他的涉獵領域還廣布字體設計、平面設計、書籍裝幀、教學和寫作等。Johnston 本人從未接受過正規的字體設計訓練——甚至可以說,沒有完成過任何正規的高等院校教育;然而憑藉倫敦地鐵字體等標誌性作品,他被譽為「現代書法之父」,深深影響了幾代英國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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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板字的斷缺史

法國 Bery 產鏤板。(圖:Typefoundry

人類使用鏤板(漏板,stencil)製圖的歷史源遠流長,但鏤板制字(stencil lettering)的歷史並不久遠。在西方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七八世紀,在大開本的法文和德文禮拜書上,部分特別的頁面裝飾有鏤板印製出的帶花紋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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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客》重設計前奏

The New Yorker redesigned
(來源:House Industries

幾十年來,崇尚「慢設計」的《紐約客》The New Yorker)一直以其細膩的散文,進取的新聞報導和不變的字體及版式吸引着讀者。但從 2013 年 9 月 16 日開始,雜誌頁面上出現了一些細小但微妙的變化,邁開了重設計的腳步。在創意指導 Wyatt Mitchell 的帶領下,《紐約客》更新了目錄、主創人員頁面、「Goings On About Town」欄目、書評版塊(Briefly Noted)及小說版塊等。設計上的改動包括調整分欄的數量,重繪 Irvin 字體以及引入輔助字體 Neutra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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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對齊不是現代方法

Facsimile of the Gutenberg Bible
Gutenberg Bible(古騰堡聖經)現代摹本。(來源:UMD Library
本文「縱橫對齊」一語借自老貓的近文《它在的時候無人理解,走的時候也無人悼念:記一個漢字排版傳統的衰亡》(另見「癮科技」轉載)。

上世紀,坊間流傳着這麼一句話:

Any man who would letterspace blackletter would shag sheep.(會去動哥特體字距的人,也會去搞綿羊。)

機械複製的生產鏈中,字距一度是關於排版審美的迷思。一套活字集合由設計師精心調整,由鑄字匠細密打造;於是相鄰字符的空間關係,凝固成一組依賴物理實體的法則。維持原生的字距——我尊重這樣的法則,一如尊重先驅匠人的技藝和理性。

然而在 Jan Tschichold 和他的著作 Asymmetric Typography 流行之前,直至追溯回 Gutenberg 時代,「對稱」「齊整」兩種古老的視覺審美習慣無處不在。左右並齊的縱欄——我也欣賞這樣的傳統,一如欣賞古典格律的穩定及優美。

後世的排字匠人,逡巡於維持字距的潔癖和齊頭尾的樸素趣味之間,尋求平衡與折衷。文字設計是又一門妥協的匠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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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字體設計尋舊

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 (美華書館), c.1895. (Image: The Mission Press in China)

彼時,陳其瑞先生的散文憶出滬申的字海沉浮。此間,陳嶸先生再度探訪,娓娓道來塵封的字體往事。

本文作者陳嶸,2002 年畢業於日本武蔵野美術大學(Musashino Art University)視覺傳達設計學科,獲碩士學位。2007 年加入復旦大學上海視覺藝術學院,現任副教授、視覺傳達設計專業負責人,並為北京漢儀科印簽約字體設計師。從事以字體設計為核心的品牌和包裝設計研究及教育。

本文原載於《創詣》雜誌 2013 年 10 月刊「字體潮」特輯,經授權刊登重訂版。

今天提到鉛字技術,如同談論昔日的 BP 機,曾經輝煌一時的歷史早已逐漸被遺忘。我們開始那段歷史的回顧研究,卻也是因一場出人意料的緣分。2010 年 2 月,豆瓣「字體交流與鑒賞」小組的春節見面交流會上,偶然出現了一位年近 70 的老者,他就是曾在上海印刷技術研究所工作過的陳其瑞老先生。正是他的出現,勾起了我們對解放後那段字體設計歷史的興趣。在陳其瑞老先生以及不少業界友人的幫助和參與下,我們共同開始了對那段歷史的研究和資料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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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獨立」形象

New-look Indy

聊起倫敦艦隊街最具啟迪性的報紙改版,或許要數《The Guardian》二〇〇五年的兜底翻新——從紙張規格到版面形象。不過至少上個周末,圈內人士下午茶的話題大概會齊齊轉向《The Independent》。

過去十年間,《The Independent》(獨立報)樂此不疲地推出了四度改版。本月第七天,又一版新形象正式上架。這一次,旨在對創刊精神的復興。月初的改版預告中,主編 Amol Rajan 重新引用了創立者 Andreas Whittam Smith 的形容方式:「經典又別出心裁」(classic with a tw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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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史蒂夫·喬布斯傳》唐茶版

《史蒂夫·喬布斯傳》唐茶版封面和內頁

一本書的出版周期正變得越來越短。這不僅僅是因為,隨着技術的進步,書籍完稿、排版、印刷、分銷所需時間不斷減少,也更是因為讀者等待出版品現身的耐力閾值正慢慢降低——網絡上一本寫到一半的小說可能會有眾多追隨者跟着作者的寫作進度隨時閱讀,而待得它真正完筆成書,反而會放在書架上無人問津;另一方面,這個正在不斷加速演進的世界,也要求出版物面世的速度越快越好。傳統的出版流程漸漸老去,對此無暇應對,新的出版形式和理念卻隨之成型。對此感興趣的讀者不妨通讀台灣科技作者 xdite 的精實出版(lean publishing)一文。我們也相信,未來出版業的進化,精實出版將是重要的方向之一。

但是,對於閱讀質量稍有要求的人自然會對「精實出版」產生質疑——這些來不及洗泥就被塞進保鮮膜擺在櫥窗里販售的蘿蔔,能讓精神食糧的老餮們滿意嗎?快捷和質量的矛盾,有什麼妥善的解決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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