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恨 ITC Garamond

最近 Design Observer 的一篇老文章被朋友翻出來，接下來的兩天忽然在其他地方又看到了討論。文章是著名設計師和評論者 Michael Bierut 寫的，題目是《我恨 ITC Garamond》(I Hate ITC Garamond)。作者寫到，自己辛苦找來一本女兒心儀的歷史書，拿到手發現排版字體用的是 ITC Garamond，頓時失了興趣，進而在網上大吐怨言，發泄對這款字體的厭惡。

好在引來這般仇恨的，主要還是字體本身的設計缺陷，尤其是 ITC Garamond 誇張的 x 高（x-height，即小寫字母 x 的高度）。文章最被津津樂道的一句講的也是 x 高的問題：

這款字體最特別的元素就是巨大的 x 高度。理論上說這樣可以提高識別性，但這和說「狗糞的粘稠適中可以提高它的可食度」沒有分別。

ITC Garamond 是1975年設計師 Tory Stan 為 ITC（國際字體公司）設計的。躁動的1975並不是一個設計歷史字體的好年份，而 ITC Garamond 更是失敗一群中的佼佼者。作為一款根據復興古體的字體，與其他幾款來自 Adobe 和 Monotype 等公司的字體相比，ITC Garamond 明顯缺少優雅和歷史感，充滿了誇張與粗鄙（比如小寫 d）。一位評論者說到：如果小布什是一款字體，那麼他就是 ITC Garamond。這比喻恰如其分，缺點也不用多說了。

現在流行的數字版 Garamond 主要根據兩位法國字體師 Claude Garamond（15世紀，如 Adobe Garamond）和 Jean Jannon（16世紀，如 Monotype Garamond 和 Simoncini Garamond）的刻板設計的。它們的設計主張尊重、恢復歷史，相對更受字體界嘉獎。

本文從美劇偷來的標題並不意味着它沒有支持的聲音。它的設計誇張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在兒童讀物中使用），而且 ITC Garamond 曾經是蘋果公司的公司字體長達十八年（到2002年），直到被 Myriad 代替。Bierut 情緒化的文章嚴辭並非謹慎，但也符合我對 ITC Garamond 的負面看法。也許這字體如果不叫 Garamond，也不至於會惹來這般罵聲。至於大家的個人意見，還要各位自己評判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