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招牌组成了城市的文字风景,一朝一夕见证了城市历史,一角一隅占据了城市空间,一笔一画描绘了视觉文化。然而招牌也正在面临消逝的危机,北京的一纸拆除令引起诸多热议,热潮褪去,人们或许只能忆起这场口水之仗,却来不及留意真正的招牌风景。「城市招牌备忘录」,谨以慰藉当代人的城市乡愁。
2017 年 11 月 28 日在日本横滨开幕的 Adobe MAX Japan 2017 活动上正式发布了 Adobe 公司制作的最新字体「貂明朝」,而其官方博客起的标题也是《貂明朝进入日文字体的全新领域》。笔者有幸在现场参与了新闻发布会的全过程,并与制作团队进行了深入交流,在此就和大家一起来深入探讨分析一下这款字所谓的「新领域」到底意味着什么,相信这对于同属东亚的中文字体开发者们也有很深的借鉴意义。
「孔雀计划:中文字体排印的思路」系列倡导从中文出发、以中文的思维方式讨论中文排版。精妙的中文排版并不仅仅是「标点悬挂」那样的小技巧,而是一个有设计逻辑的系统。在本篇里,笔者以对比的方式,尝试深度挖掘中文字体排印的本质。
在上篇文章《「中西之别」重考》的导语里,笔者曾插了一句「中文排版不仅仅是『标点悬挂』那样的小技巧」而没有具体展开。其实,正如导语所述,中文排版需要的是一个有设计逻辑的系统,而标点悬挂仅仅是其中的一项,顶多只能算是优秀中文排版里的一个「充分非必要」条件。
近年来,随着电子阅读的发展,中文排版再次引起众人的关注,其中也包括一些非设计行业的工程师和爱好者。而一些新近诞生的电子阅读器在宣传自己排版功能的同时,也助长了中文排版中的一大迷思——「标点悬挂」。甚至有一些简陋的电子书排版引擎,仅实现了这一项功能,就被誉为「排版设计最好的电子书」。我熟悉的一位设计师曾经说过,标点悬挂「可以说是讨好外行人的神器」,因为它功能突出、简单易懂。
这种的片面的审美情趣,甚至蔓延到了一些专业的平面设计师和书籍设计师群体里。如今谈排版,似乎一说「我们都做了标点悬挂呢」就成了精致排版的代名词,似乎所有排版问题一悬挂都不见了。
「双语标准字」是驻纽约设计师廖恬敏(Tien-Min Liao)在 2016 年开始的研究计划,探讨文字在不同语言中如何通过视觉形态传达一致的个性。廖生于台湾,在研究所毕业后在纽约的品牌设计公司 Siegel+Gale 工作多年,担任资深设计师,期间有机会参与多项跨国品牌系统设计及标准字设计。工作同时,也在库柏艺术学院进修字体设计,毕业于 Type@Cooper 字体设计学程。
本文组织于「双语标准字」网站,由设计师本人撰写项目的思路和实践所得。本文由作者授权转载。
「双语标准字」计划是一系列欧文—汉字双语标准字的风格对应讨论,目前收录了 50 多组样例,以及反覆修正过程中所得到的制作笔记。
这些双语标准字的对应关系并不适用为系统性的内文字体设计建议,而是 “TYPE (type)” 及「字」两者之间「特制」的结果 1。由于两种文字在传统上所使用的绘制工具不同、文字结构也截然不同,「双语标准字」有时候是相互协调退让的结果,为的是能够展现出相同的性格与特色。可以说每一组双语标准字都是独一特例,也非唯一的解决方法。这里讨论的双语标准字是特指两种语言都能扮演传达品牌性格、并且能发挥一样程度重要性的设计,而不讨论以其中一种语言为主、另一种语言仅作为标注用途的标准字。
对特定时期的设计风潮的理解往往离不开对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时代趋势的追溯,历史巨轮循环往复间常有相似趋势以及离经叛道者的探索。1960 至 70 年代,崇尚简约、理性、网格设计的瑞士国际主义设计风格(International Typographic Desgin / Swiss Design)风靡全球,其影响力跨越空间,从欧洲蔓延到美洲,成为当时商业设计中最流行的设计风格;同时也跨越时间,当时的设计成果在当下日常生活中也随处可见,公共交通系统的标识,跨国企业视觉识别系统,还有手机、电脑等人机交互界面。
现代化的风格——无衬线字体、干净利落的几何构成、遵循优美比例的网格系统、整齐划一的品牌标识,对一些设计师来说,却是一种无聊中庸。1970 年代开始,一批教育者、设计师、艺术家打破严谨、理性的网格,对图像、文字排版进行实验性探索,进一步探索美与丑之间的动态的平衡。这是新浪潮设计的历史背景,这种风格兴起之时正是朋克文化渗透各种文化领域之时,其精神内核也是源自朋克精神的质疑与反叛,因此又称为瑞士朋克风格(Swiss Punk)1。
「孔雀计划:中文字体排印的思路」系列倡导从中文出发、以中文的思维方式讨论中文排版。本项目不仅旨在重新理清中文排版的思路,还努力从字库厂商、软件厂商、网页环境等全方面改善中文排版环境。而在本篇里则来关注中文字体排印里不可缺少、却经常被忽略的一个对象:汉语拼音。
大家快来评 (tu) 论 (cao) 一下吧!
不知道从何时起,网上突然开始流行起这样一种写法。在形式上采用了「括号给汉字注拼音」的方式,比如在这句话里,字写作「评论」而实际上却希望被念做「吐槽」。乍一看是给汉字注音,但明显不是汉字原本的读法,自然也就超越了单纯注音的目的。
这种做法似乎是从二次元的世界引入中文的,源头自然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在同属汉字文化圈的日本,对某个汉字词汇强行指定一个新的读音的做法俨然已经成为一种修辞方式。这一点,大家可以参见笔者在知乎上的一个回答,这里就不展开说了。而今天,我想把重点放在和大家讨论:是时候来重视一下汉语拼音的字体排印了。
在 2017 年的 Design Indaba 设计大会上,由南非设计师 Nkuli Mlangeni 设计的 Sankara 毛毯获得了「南非最美之物」的奖项。它运用了极具辨识度的色彩及图案,线条简洁,图形几何化特征显著,整个版面呈现出严谨的网格系统,被许多媒体称赞为南非传统与瑞士风格的交织。
尽管 Mlangeni 的确是一位在瑞士留学的设计师,然而深入挖掘毛毯图案的灵感来源——非洲南部小国斯威士兰(Swaziland)的芦苇舞节中人们穿着的服饰图案、以及恩德贝勒部落(Ndebele)的传统墙绘——就会发现,它们本身与瑞士风格就极为相似,其发源时间却比瑞士风格早了半个世纪。两种并未交叉的文化,在各自的语境下发展出视觉风格的趋同。
「孔雀计划:中文字体排印的思路」系列倡导从中文出发、以中文的思维方式讨论中文排版。精妙的中文排版并不仅仅是「标点悬挂」那样的小技巧,而是一个有设计逻辑的系统。在本篇里,笔者以对比的方式,尝试深度挖掘中文字体排印的本质。
我在上篇《从「行长为字号的整数倍」说起》里配的题图是大家所熟悉的中文作文稿纸。而在本篇里,我们要重新考察一下「中西之别」,因此本篇题图是 Adobe InDesign 软件里两种不同模式的网格格式。也许通过观察二者的区别,大家就可以看出中西排版的一些异同。
毫无疑问,每个文种的排版必须遵循其书写系统的特性,而试图违反、改变这些特性,只会是吃力而不讨好,还会招引来自读者群强大的阻力。举一个大家相对不太熟悉的例子,藏文等文种具有「悬挂基线」的特征,相信以汉语为母语的读者,第一次看到藏文是从稿纸格线往下书写时可能会非常惊讶,但这正是书写藏文最基本、最方便的方式。那么,中文的基本特征是什么?中文排版应该如何体现?作为母语者,我们对此的认识往往很模糊,这其实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状态。为了看清中文字体排版的特性,不妨拿一块「他山之石」——西文排版过来试做一番比较,也许这样可以帮助我们透过现象来看一些中文排版的本质。
按:本文是「孔雀计划:中文字体排印的思路」系列的第一篇。这一系列讨论将倡导从中文出发、以中文思路探讨中文排版。本篇从中文字体排印最基本的思维方式谈起。由于排版是各种因素互相影响的过程,里面难免涉及到的其他诸多问题,将在系列文章后续展开讨论,请诸位读者留意本篇的讨论范围。
「一行十五个字,排五行。」
从版式设计来说,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排版要求了。那么在实际操作中,应该如何忠实地再现这项要求呢?我们以这个命题来做三种尝试,和大家一起来思考一下中文排版中最基本的一个原则。
半张书桌,一只铁盒,就可以开辟一方属于自己的活字 / 凸版印刷工作坊。这是「上海活字」计划衍生出的第一个实体产品——Typeholder(便携式活字印刷锤)。